Sleepy

希望有friends能够来一起交流分享这两人的相处模式(哇.jpg)

没有查错字





年幼的亚瑟柯克兰躺在床上,想着睡前故事里的独角兽和女神,幻想他们华丽繁杂的头发和衣着。似乎有人在喊他,于是他爬起来。窗帘被风吹得鼓了起来,外边黑漆漆的,没有关窗户。

或许有鬼魂飘飘荡荡到了自己的床头。

他哆哆嗦嗦打开了台灯,又借着这光跑下床打开了房间顶上的吊灯,橘黄色温柔的光倾泻下来充满整个房间。这样他才放心下来,把枕头底下的一本厚书拽出来,小心翼翼地翻到折过的一页上。

亚瑟掀开地毯的一角,把书平放在地上。他光着脚站在木地板上,不知多少次看过书上一角画着的魔法阵,思来想去然后找到了一盒被用掉大半颜色的水彩。

这样就有了个由各种颜色水彩组成的、歪歪扭扭倾斜着的魔法阵,形状大小之类大约不合规范,什么祭品之类也没有。亚瑟没有斗篷、法杖或者像样的魔法书,漂亮瓶子装着的灵药更是没有。但他并不认为这会影响什么。

夜风把窗帘吹到窗外,深蓝色的布从光亮处一直延展到黑暗中,深深浅浅地在浓郁的黑色中沉浮。

仍年幼的亚瑟柯克兰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念完咒语后会出现的场景。或许烟雾里会浮现出什么怪物的影子,或许魔法阵里耀眼的光芒会聚成精灵的投影,又或者——
这些幻想没有实现。

本应说着“遵从召唤而来”的人,缓慢地睁开眼睛却不看他,就像在池边想要爬上岸的人。或者这整个过程都像那样,像溺水的人抓住你的手、从蛋壳里剥出赤裸的胚胎。

亚瑟向后退了两步,踩上了地毯,这整块地面似乎也变得滚烫了。那个人——虽不能定论是否真的为“人”——一只手撑住地面,同样缓慢地尝试从那里边脱身。和从游泳池里上岸一样,亚瑟能想象他用力时突出的肩胛骨,甚至能清晰地幻想出他游泳、或是其他什么时候露出的踝骨,湿漉漉的锁骨和……

他的一边膝盖跪在地上,并不轻松地把整个身体支撑起来。这时候他才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眼睛,有些温柔的瞬间从他的脸上流过。

“没关系。”

他蹲下来,这样亚瑟就看得见他的脸。但无论怎样努力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,并非极度的丑陋亦或美丽,亚瑟知道自己见过他,但却没办法向任何一个人形容这张脸。

这是令人讨厌的情绪。亚瑟希望他再继续说些话,但他却缄默不言,只是捡起地上那本厚书关上,再递给他。
没有风,窗帘停了下来,挂在窗台上,一半垂向地板一半垂向黑暗。

他站起来走向窗户边,理好窗帘关上窗户。亚瑟掀起枕头把书塞到那下面,然后轻轻地走到他身后。

他很高,至少是目前的亚瑟无法达到的,身形完全笼在长外套里。他叹着气转过身来,这样的场景似乎常常发生,好像谁都对自己束手无策似的。

亚瑟抬起头看他的眼睛,他却过来说“不早了”。亚瑟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,他打开房门出去,片刻后端着牛奶回来。

亚瑟把剩下的半杯牛奶推给他,他似乎笑了一下,把剩下的牛奶全部喝掉。他又拿着空杯子出去,以后他关掉吊灯坐到床边上来。

“真奇怪啊。”亚瑟看了看他半边被光照亮的脸,又低下头用手去碰他的手。能摸得到突出的指节和手背微微凸起的血管,指甲剪得很干净,只沿着指缝有一小圈白色的指甲,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。”

这些事,真的都很奇怪吧。但是这一位年幼的柯克兰却对此不以为意,做梦也是这样吧,虽然光怪陆离千奇百怪,却没有疑问和恐惧。

“嗯。”他关掉台灯,这样房间里就什么光也没有了。亚瑟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些,依旧用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手背。他又俯下身,用嘴唇在亚瑟脸颊上蹭了蹭,“睡吧。”

于是年幼的亚瑟柯克兰向着睡眠深处沉去。


这是周末,英/国却醒得很早。

房东太太还没有站在阳台上用力地抽打一床厚棉被,附近的汽车站也还没有开始喧哗,天边也刚刚泛白。
的确是个安静的清晨。

他走到窗户边,窗户没关,窗帘飞了一半出去,这是件烦心的事,他现在不想管。

搬到小城市的出租楼里,这主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。反正这并不碍事,住在这里也挺清净,避开早晨和晚上的上下班时间的话。

只是那些贵重精致的茶具乱糟糟地堆在矮小的橱柜里,假如真要给人看却有些不好意思,打开橱柜门的时候甚至会有一摞杯子从里面掉出来。

英/国曾经热衷于收集和打理这些昂贵而易碎的东西,但这种兴趣最近消退了不少,原因里烦躁占了几乎全部。

烦躁,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。或许是令人恶心的国际局势和政治状况,但这明显不是事实,倒不如说每况愈下的资源和环境情形让自己焦头烂额。

但诚然,它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了。倘若是工作日,英/国还能用工作来逃避。但如果是周末或者上司突然放了自己长假,自己又突兀地变成亚瑟柯克兰的时候,那就无可逃避。

就像现在。

或许自己该去钓鱼,去哪个地方消磨一整天时光,最好能忙碌起来,这样就没时间去焦躁了。上周他向一家应聘打字员的报社投了简历,对方说“五个工作日内回复”但现在却还没有消息。

自己当打字员是非常够格的吧,没有什么不认识的生词,无论是键盘还是打字机都用得很顺手,语法大抵没有错误,不通顺的句子也能修改。这样想着,于是打了电话过去问,对方说“身份证明不足”。

英/国把茶壶里剩下的茶倒掉,到厨房里等着水烧开重泡一壶。就算是这样的时间,倘若闲下来就会感到烦躁,就像不断想起一部恶心人的恐怖片情节。

实际上,这种状态是从上次会议结束后开始的。

那只是一次普通的、并不重要的会议。

但那以后,只要思绪微微停顿一下,就会向着别处跑,归属又总是同一个人。

今天是周末,他是伊万布拉金斯基。

明天是周一,那么他是俄/罗/斯。

英/国关上水壶的开关,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是不是再泡一壶茶、用什么茶杯之类的问题。比起整天整天的焦躁下去,不如顺着想下去,或许会好不少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,他会不会喜欢加果酱的茶呢。

英/国并不清楚地记得俄/罗/斯究竟喜欢什么,除了领土和权力,这之外似乎别无他物。

那种流于形式的社交晚会上,自己也极少看见他喝茶,总是酒,盛在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杯子里。为了迎合恭维别人总是不停地灌下那些酒液,只有遇见滴酒不沾又极其重要的人才同他端起茶杯。

酒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。

法/国总是有些奇怪的情报,例如俄/罗/斯的喜好。自己舍不下面子去问他,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与其交恶的美/国和难以揣测的中/国身上,于是旁听就是最好的办法。

但这完全没有效果。他们根本不会提及这种事情,就算他们扯到太平洋小岛上的村落里的一头公牛身上也不会谈到俄/罗/斯的好恶。

这样看来,伊万布拉金斯基或者俄/罗/斯,是极其不幸而可怜的,但没有谁会想着去可怜他。

话说回来,关于茶,并非是从未见他喝过。在平私下交往时到他家里去,他也会泡茶。但并没有什么偏向,什么也不加的茶也行,加了不少糖的也行,只加了点牛奶的茶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,如果换成果酱的话那也应当是什么都行吧。

英/国觉得这样的话题极端无聊且无意义,于是把半温不热的水倒进茶壶,片刻之后又觉得不好,最终全部倒掉了之。

如果对茶是这样的话,那在其他方面不也就如出一辙吗。关于爱情——不。

烦躁加重了。这一位稳重的柯克兰先生缩在沙发上想念他的身体,甚至对那麻烦的会议也抱有希望了。

啊,真想睡觉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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